文旅融合

 文旅融合     |      2022-11-14

【敦煌故事】让莫高窟保存得再长久一些——苏伯民的故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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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这些人毕生所做的一件事就是与毁灭抗争,让莫高窟保存得长久一些,再长久一些。”
“我是误打误撞来到敦煌的。”多年后,苏伯民这么说。
现任敦煌研究院院长苏伯民是学化学出身,本来和文物保护八竿子打不着。可1992年,敦煌研究院的人告诉他,在敦煌,你的专业将大有作为。命运弄人,那个年代,“下海”就像今天的“风口”,思潮跌宕,苏伯民本想南下,谁知最后却北上。
离开省城,一路向西到敦煌。“咱实打实地说,第一次看洞窟,我没啥感觉。”苏伯民说,看了十来个,觉得差不多,都是各种病变,触目惊心。
起初,苏伯民更多的时间是在实验室,很少在洞窟中待着。他觉得,自己要解决的是洞窟中发生的病变,至于艺术价值和文化内涵,那不归他负责。他埋头实验室,操作各种精密仪器,关注着数据变化,进行试验论证,为莫高窟开出“药方”。
这么想着,有时候觉得挺美,毕竟这千年的瑰宝,是他在医治;
这么想着,上下求索不觉累,为攻克一个难题,就是通宵也值;
这么想着,两耳不闻窗外事,做好自己的实验,四季枯荣随意。
苏伯民自得其乐,沉浸在科研“王国”里。1997年,美国盖蒂保护研究所的专家来到了莫高窟。初次见面,苏伯民有些看不懂,这些老外不进实验室,先去看洞窟。这是搞研究呢,还是搞旅游?这是不务正业!苏伯民想一探究竟。原来,人家请研究院的学者讲解壁画的内容和艺术价值,并记录了大量笔记。随着进一步交流,苏伯民认识到,这文物保护的“水挺深”,不能为了“治病”而“治病”;文物保护是个综合学科,学问不小。“用自然科学的手段,解决不了人文科学的问题。”苏伯民感慨地说。
文物保护,不能闭门造车。苏伯民和这些国外专家,携手合作,选择了第85窟,在这110平方米的壁画上,存在莫高窟最典型的三种病害——起甲、空鼓、酥碱。
苏伯民解释说,“起甲”,壁画的颜料层像鳞片一样翘起;“酥碱”,结晶的盐让窟脚的地仗层变得疏松、脱落;“空鼓”,地仗层脱离崖壁,将会导致裂隙、壁画脱落。“经过分析研究,发现第85窟是个无解的问题。”苏伯民说。莫高窟地处大漠戈壁,干旱让壁画得以保存,但地层中含有大量可溶盐,随着温度变化,不停地潮解、结晶,向壁画迁移,进而伤害壁画。中外专家通力协作,“无中生有”,硬是摸索出来了一套往壁画的岩体后面“灌浆”的办法。谁知,这仅仅才是开始。为了灌浆的材质,他们耗时整整4年,试验了80多种不同拼配比例的材料。
最终,历时8年,第85窟完成修复。“修复第85窟,创造了可持续的壁画保护方法。”苏伯民说。这次修复直接推动了《中国文物古迹保护准则》的出台,为中国文物保护工作提供了一整套思路和方法,“只有文物保护作为一个科学体系建立起来,才是文物保护领域真正的转折。”
文物保护,尤其是莫高窟的文物保护,从某种意义上说,是一件“悲壮”的事。“没有可以永久保存的东西,莫高窟的最终结局是不断毁损,我们这些人毕生所做的一件事就是与毁灭抗争,让莫高窟保存得长久一些,再长久一些。”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樊锦诗的话,苏伯民深记心中。
明知一切都将在时间的长河中消失殆尽,可苏伯民们仍然选择和时间“为敌”,守望敦煌。(来源:人民日报出版社)
       来源:敦煌市文体广电和旅游局